喀喇昆仑山--高远天文点
吴玉虎
倒霉的羚羊——遗忘在荒原——高原无小病——高远的天文点——撞上枪口的狼
8月27日,早晨起来,似乎觉得比往日又冷了许多,及到外面取水做饭,方知河水所结的冰比前几日厚多了。
早餐后,我同老张乘小徐的大车返回附近的通天桥一带去考察。老冯建议带上猎枪,可能时帮他采集一两个动物标本回来。这也正合我和小徐之意,但当我们要子弹时,他却犹豫了,一再叮嘱我们不要乱打。最后只给了我们两颗猎取大动物的3号弹和4颗打兔子、老鼠等小动物的5号弹。
说真的,老冯自上昆仑山以来,除了老鼠和旱獭等,还从未采到过较大动物的标本。这倒不是说昆仑山中没有其他野生动物,而是一来有的大型动物如藏野驴等属国家二类珍稀保护动物,数量相对较少,所以,虽因科学研究需要而持有主管部门的批文,然而,作为极力倡导保护野生动物的生物学家们,还是舍不得去伤害它们哪怕是其中的一二,而经常只能是记录一下数量而已。二来有些动物如藏羚羊,虽然在这一带数量较多,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为这类动物特别机警,在开阔的山谷间极易发现险情,且又跑得飞快,一般情况下,我们根本接近不到猎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再加上老冯已年过半百,不可能徒步尾追并寻找机会,所以,也就很少有开枪的机会,因而一直未能获得标本。他曾多次希望我们帮他采到一两只较大点的动物,以便取得有关动物的种类分布及生理指标的凭证标本。
车过通天桥后,我们离开公路,来到一片沙砾滩地上。这是一片坦荡辽阔的高原面,几乎是不毛之地,汽车行驶在上面有软绵绵的感觉,车过后可见明显的轮印。如此一望无际的平坦“路面”,我想司机就算是开着车睡一觉,醒来也不会出事,真可谓处处无路处处路。再加之这一带分布的藏羚羊较多,所以是开展汽车狩猎活动的理想场所。
远远地,我们看见一群藏羚羊,约有20余只,在悠闲地觅食。这是一群带羔的母羊。除了交配季节,母羊群通常是同公羊分开活动的。听见我们的汽车声,它们都警觉地抬起头来,注视着这边,稍后,就奔跑起来。我们决定追猎其中的两只。
由于汽车是在较软的地面上行驶,所以,怎么也跑不起来。起初,这对藏羚羊母子比我们的汽车的速度快多了,我们是越追越远,可过了约莫20分钟,汽车同两只藏羚羊的距离就越来越近,后来藏羚羊终于同汽车同速奔跑。我拿着老冯的意大利双筒猎枪,坐在汽车驾驶室的右侧,老张居中,小徐聚精会神地盯着藏羚羊,紧紧地追赶着。车子时而匀速前进,时而剧烈地颠簸,时而左拐,时而右转,渐渐地距离藏羚羊越来越近。我早就摇下了车窗玻璃,手持装好3号弹的猎枪,探身车窗之外,随时准备射击。两只羊一直在汽车的右前方奔跑着,我清楚地看到小羊跟随在母羊身后,时不时地放慢脚步,而母羊在不住地回头示意小羊加速。可怜的小羊却怎么也加不上速了。
此时,对于两只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拼命奔跑的藏羚羊的命运如何,我并未细想,只是一味地希望车子再快一点,再靠近藏羚羊一些。天从人愿,汽车终于接近到了距藏羚羊只有30米远了,已在猎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在飞奔的汽车之内,我瞄准了藏羚羊,在汽车的两次颠簸之间,抠动了扳机,向刚刚靠在一起飞跑的羚羊母子俩一连射出两颗子弹,两只羊都稍微震动了一下,之后便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我想,应该是打中了。但只打中羚羊的臀部而并非要害处,所以,它们仍未减速,车亦未停。
只听小徐急切地喊道:“快装子弹,再打。”于是,他欲伸手取子弹,但车子却几乎失去控制,只好作罢。我也只是喊:“快!快给我拿子弹”。中间坐着的老张——一个不可缺少的二传手——迅速取出两颗5号弹递过来,我以更快的速度接弹填入早已退掉弹壳的枪管,又瞄了上去。倒霉的小羚羊,在我连击两枪之后,一个斤斗向前栽倒。老张和小徐二人都兴奋的高喊:“好!好!”小徐的车并没有减速,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并大喊:“再装子弹。”二传手老张熟练地递来了最后的两颗5号弹,我同样熟练地装入枪膛,又瞄向了老母羊。
就在刚才我打翻小羊的同时,看到老母羊回头望了小羊一眼。这一眼,是深情的一眼,是伤心的一眼,是绝望的一眼,也是无可奈何的一眼。只因这一眼使它摆脱了后顾之忧,更坚定了它逃跑的决心,从而加快了奔逃的速度。汽车又被渐渐地拉远了,看起来,似乎有追不上的样子,这是其一。其二——这是主要的一点——老母羊刚才那动情而又绝望的一眼回望,使我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随即产生了强烈的侧隐之心。于是,我朝他们二人说到:“追不上了,算了吧。”但是没人同意我的意见,小徐踩油门的脚更使劲了。
老母羊必竟体力有限,尽管它跑得比刚才还快,但是不一会儿,它又进入了我的射程之内,我违心地但却是有把握地勾动了扳机。可怜的老羚羊一个前滚翻栽倒在车前。他俩激动地喊起来:“好!好!打翻了,真来劲”。于是停车。下车后退出余下的子弹,围在藏羚羊前,带着胜利的喜悦,看着垂死的羊的肚子大幅度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大睁着双眼,四蹄使劲乱蹬的难受的样子。趁它未死前,我拍下了它痛苦而使我难忘的表情。
当我们载着两只藏羚羊回到驻地时,老冯高兴坏了,总算采到大型动物的标本了,而且是在喀喇昆仑山中,他连声地感谢我们。除了曾在阿克塔什采到过旱獭,在木吉采到过水老鼠和野兔以及到处都有的老鼠外,这两只藏羚羊是仅有的大型动物标本,难怪老冯兴奋异常。
随后,在我们的帮助下,老冯对两只藏羚羊进行了详细地测量、称重和记录。剥制标本时,我才注意到两只羊的后部及左前部的皮上全都布满了一个个的铅弹孔,而且铅弹全都留在肉内。看来,前两枪也全都射在两只羊的身上而并未虚发,只是藏羚羊以其巨大的忍耐力和求生欲支持着才未倒下。由此看来,我是不适合于采集动物标本的,对于他们几位意欲建立什么国际狩猎场的建议,我也是持反对态度的。可是,他们却开导我说:没有标本,许多动物学的研究课题就无法进行。有限地采集标本正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另外,人类饲养并屠宰了多少种动物?并且,作为杀生职业的捕捞业和狩猎业也都是人类所从事的。适当地猎取动物作为标本,以供科学研究之用也是必要的,这和保护野生动物并不矛盾,只是不能乱猎,即使是在非保护区内,亦应如此。
野驴沟是我们在这个点考察的一条主要山沟。8月28日一大早,汽车把我们送到山前,定好下午2时来接我们回去,可是,直到下午6时半还未见车来,显然,我们被遗忘了。
早晨出发时的气温很低,我和老冯都用防寒服全副武装后上山。太阳一出来,气温很快就升高了,我们的鸭绒服成了多余的行李。到了中午,天更热,我俩背着鸭绒衣在强烈的阳光下艰难地走到预定地点等车来接。可是,当预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也未见汽车的影子,我们决定沿着车行路线往回走。
高原的天气,真好像小孩的脸一般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曝晒着我们想躲都无处躲。眨眼的工夫,天就阴了下来,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雪夹着雨点,劈头盖脸地袭来。周围很快就暗了下来,能见度仅有十几米远。我们穿上鸭绒服,可仍然冷得发抖。
空旷的山野,光秃秃的,想找个山崖或大石等背风的地方暂避一下雨雪都找不到。最后只得在就近处找了个约半米高的土坎下背对着风斜躺下,将照相机和海拔表等抱在怀里,再把鸭绒衣向上拉起,紧盖住头脸,紧闭双眼,浑身颤抖而又无可奈何地听凭狂风吹打,雨雪浇灌。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风雪才渐渐变小,天空也明亮了许多,我俩也才敢伸展蜷缩着的已经满是泥水的身体,互相挽扶着爬起来。被泥水浆过的鸭绒衣已经湿透了,而我和老冯也都面目全非了。头发上,脸上都湿漉漉的,腿脚和手已经麻木了,嘴唇青紫,牙齿打颤而致说话也难成句子。人常说,下雪暖和化雪冷,可我俩在下雪时竟差点给冻死。
活动过身子,我背起老冯的猎枪,提着他的猎物——3只鼠兔,便和他一起拖着更加沉重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满是积水的沙土地上继续往回走。在这荒僻空旷的山野中,我们仿佛行走在地球的边缘,四周一片死寂,似乎高山都已沉睡,大地也在休眠,就连不多的植物也都处之漠然,唯有我俩心中迷茫,步履踉跄,不知何时才能走回驻地。后来,我们竟至于咬牙切齿地不停咒骂着司机罗吉元来。
也难怪我们气愤,试想,在荒无人烟的高原上碰到这种鬼天气,30多岁的我尚且难以忍受,更何况一位50多岁的老先生呢。途中曾几次还被滑倒在泥水中,当时的狼狈相就可想而知了。而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不一会儿,风停云散。天,还是那么蓝,太阳,依旧火辣辣的,空气更清新了。被太阳蒸发的水汽在近地面处不断升腾,而在较高的空中消失。地面上除了片片断断的雪被和雨水,一切都和下雪前一样,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然而,我俩却倒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虽已醒来,但形象却是实实在在地被改变了。想想刚才的一切,看看现在的自己,只好坐下晒太阳。
在这海拔5 100多米的高原上,缺氧给人带来的极易疲劳的感觉就已经足够一个健康人承受的了,平时空手走路都觉气喘,更何况累了大半天,又经刚才一阵在彻骨的寒冻中的挣扎对体力的消耗,我们的体内还有多少潜力可剩。若是天还继续阴着,风雪不断地刮着、飘着,或许我们真怕冻僵而还会努力支撑着继续走向营地,可现在,太阳出来了,晒得人暖融融的,刚才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身体也随之松软下来,躺在湿地上,真有死也不愿起来之感觉。
一觉醒来,已是7点多了,汽车已停在我们跟前。不过不是罗吉元的小车,而是小徐的大车。“我已经找你们大半天了,那么大的喇叭声你们竟听不见。睡的那么死,也不怕狼把你们吃了”。小徐下车来对我们喊着。我们倒真把这一带常有狼出没的事给忘了。
问过小徐,方知罗吉元因早晨穿衣太少而感冒了,加上高山反应,头痛得厉害。一回到驻地,饭也没吃就睡下了,而且呕吐过两次,竟把接我们俩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还亏得后来小徐因天变而问起,才知我们还在20多公里外的山上等汽车去接,这才问清地点,匆匆赶来。我俩更是气愤,心想回驻地后非狠狠地同他吵一架不可。
到了驻地,见了躺在床上一天都未进食的罗吉元,看着他苍白的脸,听着他有气无力的道歉声,倒觉得好像他离阎王殿比我们还近似的。一肚子的火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反倒关心地问长问短、安慰起他来。
晚上12时许,我们整理完标本,正准备睡觉,罗吉元忽然叫我过去,说他感到有点饿,问我能否帮他熬点稀饭喝。看来他吃过药后,加上休息,感冒已渐渐转轻。我二话没说,熬好稀饭端到他面前,他也确实非常感谢。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我料定他的病情正在好转,大家都很高兴。
我们清楚地知道,在高寒缺氧的青藏高原上,初来的人最怕的病就是感冒。一次小小的感冒,在平原地区根本就不足挂齿,然而在高原上却不容忽视。近几年,在东昆仑山中就曾经有掏金者因重体力劳动,加上随便穿脱衣服而患了感冒,又未及时治疗而丧命的。
高原空气中含氧量已远远低于海平面,人的心脏和肺的负荷都加大了,一旦感冒,很容易并发咳嗽和引起肺气肿、肺水肿,抢救不及时,很快就会促人死亡。在这里,我们一般都尽可能穿得暖和一些,除了毛衣毛裤,一早一晚及外出时,还经常套上鸭绒服。此外,高原的寒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像刀子一样,几天就会使人体的外露部分,特别是脸部脱掉一层皮,为了避免这种频繁地换皮,我们有时会连续几天不洗脸。
可是,罗师傅初上高原,不知其中利害,仗着身体好,前阶段就经常单衣单裤,有时还擦个凉水澡或用凉水洗头,对我们的劝说并不在意。由于当时考察区海拔较低,倒也无恙,直至今晨,他仍只穿了毛衣毛裤,还洗了个头,结果就病倒了。多亏了大家,当然也包括那两个小战士的精心照顾,及时送水送药。否则,真要往山下送的话,我们下一步的考察也就泡汤了。
第二天下午考察回来,我去看罗师傅。他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感冒症状似已消失,气色也有好转,但高山反应引起的强烈头痛,仍使他提不起精神来。
我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头痛是到高原区的人的脑细胞对缺氧反应的第一个感觉,也是普遍的症状,随之而来的就是恶心、呕吐,大脑持续兴奋、夜不成眠、日不思食等现象。每当这时,有经验的人会告诉我们一定要穿暖和,多休息而少活动,要强迫自己吃东西,并适当多吃些糖,以求身体尽快适应这种环境。照这经验,小姚和罗师傅都渐渐好转。又过了一天,罗师傅已经可以开车了,他非常感谢大家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多年的高原考察使我明白了人对于逆境的承受能力虽有限,但潜力却大得惊人。人对于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是生物界中最强的,我们以往的考察都能证实这一点。
天文点是我国同克什米尔地区交界处的一个边防哨卡,海拔5 171米。比起前几站来,这里的条件更为艰苦,年平均气温也只有-9.8℃,缺氧更为严重。虽名为“天文点”,但实际上同天文学并无任何联系,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海拔太高,且远僻荒凉,遥在天边,住在这里就如同住在天上一样。这里距岔路口约70公里,为了省去搬家的麻烦,我们就一大早开车去考察。
这一带是1962年我国同印度边界之战的前线地带。沿途一片荒凉,路边高地上有不少当年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弹坑,使我们不难想象当时战斗的激烈和艰苦。为了这片土地,难免有卫国战士们的流血和牺牲,否则,我们今天也不可能来这一带考察。想到他们,我们野外考察的艰苦和病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哨卡的营房里,我们照例受到了守卡官兵的热情接待。连长和指导员给我们详细地介绍了这一带的地理、地貌和动植物等多方面的情况,使我们在实地考察中以最短的时间、花最小的气力获得了最多的第一手资料。临走,我们同他们合影留念,以求永远记下我们的祖国边卡之行。
完成了这一带的考察,我们告别了岔路口,前往西藏的龙木错。一出岔路口,过了通天桥,突然,一只狼出现在前面的沙砾滩地上。我们都来了精神。不过,还是小徐动作快,在大家大喊追狼时,他开着大车已离开公路,直冲着狼跑的方向追去。
惊慌失措的狼拼命奔跑起来,它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大家伙会冲着自己追过来,而且越追越近。
在这荒凉的高原地带,除了很难见到的棕熊以外,狼恐怕是唯一可以称雄于野生动物界的了。这里仅有的几种野生动物,除狐狸外如藏羚羊、野兔、鼠兔类和野驴等都是食草动物。狼只有捕猎其他动物的可能,从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东西敢来追它,可今天却不同了。我拿起望远镜,站在丰田车上看得很清楚,那只狼已经体力不支,眼看着就快被追上了。它本想掉头离开平滩,向山上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跑了几步,马鸣的枪就响了,只见狼打了一个趔趄,几乎栽倒,但它还是强撑着一拐一拐地向一群小山包后跑去。
马鸣和小徐都下了车,绕过小山包,射出了第二颗子弹。狼一头栽倒在山包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据马鸣后来告诉我,当时,等了好一会儿,他们二人才敢端着重又装好两颗子弹的猎枪提心吊胆地走过去,生怕狼会突然跳起来或直接扑上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只狼可远比上个月曾咬他一口的那只水老鼠要凶残得多,而且也狡猾得多。
草原上的狼,其狡猾程度绝不亚于我们所了解的狐狸。它们在单个出击偷羊时,首先会匍匐前进,直到快接近羊群时才一跃而起,扑向早已盯好的那只羊。
这只狼会不会也像那只水老鼠一样“留”着一手呢?于是,小马他们又大喊了两声,也未见动静,最后才敢走到狼跟前,还不放心地又用枪筒拨了两下,直到确认它真的已经死了,才敢用手去拖它,也可算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原以为打狼要困难的多,最起码得经过一番紧张地追赶,最后面对它凶恶地反扑,再经过激烈地搏斗,还要多费几颗子弹,才能把它打死。谁知这只狼也太不经打,轻轻松松地两颗子弹就给打死了,真不够刺激。我又想起前一天我和老冯在这条山沟里睡觉的事,这只狼要是早三天前来这里,何至于死的这么窝囊,甚至有可能当时已累得精疲力尽的我们还成了它的点心呢。倒霉的狼。
不过,我也知道,青藏高原上的狼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就连远离帐房,独自外出放牧的小孩也不会担心狼的伤害。因为对于狼来说,捕食野生动物和家畜并非难事。在黄河源区,我还听说过狼和骑马的人相距不到50米而平行赶路的事。人快狼也快,人慢狼也慢地和平共处了约1公里路,后来因为那人下马操枪,狼才飞跑而去。
长期以来,人们对狼总是存有偏见,认为它是只干“坏事”,不干“好事”。殊不知它也和其他动物一样,在自然界的生物链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有着平衡生态的作用。特别是在草原地区,除了黄羊等大型动物外,狼还经常捕食旱獭、野兔、老鼠等小动物。我就曾经用望远镜观察到过狼捕食高原鼠兔的情形,当时,一只被追的高原鼠兔逃进洞后,狼在鼠兔洞口一次次猛地跳起,然后,头向下,以前爪着地,其嘴同时使劲向洞内伸去,似有想钻进鼠兔洞的样子,这样的场面,最终均以狼的失败告终。但是狼却往往能捕到因距离较远而不能及时逃回洞中的高原鼠兔。从这个意义上讲,狼还间接地起着保护草原和维持生态平衡的作用,最起码不会像我们每年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用药物来灭除草原害鼠那样,会污染环境而又屡不见效。